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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甲 (全集) 第3、4部完

时间:2006-10-08 20:58:52  来源:网络  作者:哥们儿  阅读:27338次

“行了,最近找过老八吗?老三跟他的事儿解决了没有?”
秦得利恢复了一下常态,说:“解决啥啊?小杰要不出这个事可能就靠大龙给摆摆了,现在小杰还黑着大龙呢,哪能去求他?——哎对啦李哥,大龙的酒店叫人给点了知道不?”
“废话!”
“对对,您哪能不知道?这是您专业嘛。”
“甭那么多没用的,你咋知道的?”
“这么大事儿!在流氓圈儿里传得得多快?一传十,十传百,我能听不见风声吗?等丰子杰回来知道了,他不定多解恨哪,嘿嘿!”
李爱国瞪他一眼,道:“你不是消息灵通吗?有什么信儿记得告诉我,我可是正式问过你了,你要隐瞒的话,我给你弄个包庇罪押起来。”秦得利苦着脸说:“李哥你快饶了我吧,我现在也不跟那些流氓混,我努力做良民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有什么消息?再说啦,这消息谁敢透露出来?——烧的不是别人啊!”
李爱国最后看一眼地上的几箱烟,嘱咐道:“行了,塌实点儿,别让小杰乱掺和事儿。还有啊,北区的烟你们最好不要去批发,要不还得出事儿。”
“怎么啦李哥,您给我个明白啊?我还指望您在北区给我罩着哪!”
“罩你个球!做本分生意用什么罩儿?想弄邪的歪的我也不答应。北区的烟都叫那个混蛋大龙垄断着呢,你顶得过他吗?”
“他凭什么呀?他还吃着碗里占着锅里咋着?两个酒楼还不够他赚?还给别人留个吃饭的座儿不?”
“你跟我穷横什么?有本事你问他去呀!我他妈还一肚子火哪。实话告诉你吧,北区但凡有点消息的都知道,大龙的烟是直接从烟草跟工商局拉的。”
“他牛逼呀!烟草不是国家专卖嘛!”
“屁话,你这烟哪来的?”
秦得利嘿嘿笑道:“李哥你又提我那壶不开的,我这里咋回事儿你还不清楚?你看我这库房够隐蔽吧,一般人我能叫他进来?尤其象您这样穿制服的,我防还防不过来哪——我是打心眼里把您当自己人啦。”
“少来啊——要是在北区,我照样端你个黑窝!”
秦得利暧昧地笑过,讨好地说:“我还有点儿不明白,北区的酒店我也访过几家,他们的烟也都是假的啊,应该不是大龙的渠道吧,肯定还有别人在断我们后路,您给透露透露。”
李爱国已经烦了,边往外走边说:“你脑子有屎啊?大龙卖的都是国家罚没的烟。”
“操,操!”秦得利一边追着送出来,一边愤慨着:“合算我们被抄的那些烟又流大龙那里去啦,真他妈黑暗!这么一说,小杰挨那顿打就更冤啦!活该,那把火还小,妈的咋不把酒楼给他烧到露地基哪!”
李爱国已经打开车门,突然脑子一惊,回头问:“小杰哪天去的广东?”
“8月8早晨。好日子,记得特清楚。”
李爱国眉头立刻拧成了大疙瘩:“晚上他一直跟你在一起了?”
“没有,喝了点酒就走了,回家准备上路的东西去啦。”
“回来让他找我。”
“哎!李哥放心,等小杰一回来,马上请您喝酒!这回咱‘喜来登’!”秦得利一伸手,殷勤地帮李爱国把车门关上了,然后目送着警用吉普倒出胡同,掉头去了,才得意地晃了两下脑袋:“嘿、嘿!这条鱼还真没溜钩!”
/
三天后,支开了秦得利,李爱国跟丰子杰直接面对了。
先说了几句广州之行的闲话,李爱国问:“大龙的馆子被烧了。”
“一回来秦得利就告诉我了,活该,消防车半路咋没暴胎呢?”
“知道哪天烧的吗?”
“就我走后那几天呗,妈的,我就后悔没亲眼看见那场火。”
李爱国点上棵烟说:“不对,是你走的当天凌晨起的火,你记错了?”
丰子杰看了眼老同学,笑道:“我记啥记?你不知道我这脑子?上学时候数我笨,连书包都老忘记带。”
李爱国笑道:“那是你贪玩儿,其实咱这帮同学里,你最聪明。”
“笑话我?”丰子杰点了下李爱国,乐起来。
李爱国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道:“小杰,一直以来我就没看错你,别看你咋呼起来比谁都欢,打起架来也敢下黑手,不过,要是深沉起来,你也不输给任何人,这帮人里数你最阴险啦。”
丰子杰当胸一推李爱国:“你咋看那么准?不愧是当刑警的嘛!”
李爱国苦笑道:“还不是我从小就了解你?我要真有那么神,还有什么案子破了,我早当公安局长啦。象烧酒楼这事儿,就把我给将住了。”
丰子杰呵呵一笑:“还没头绪?”
“要说头绪……”李爱国又续上一支烟,接着说:“那是有不少,不过这案子不归我管。专案组已经把老八抓起来了。”
“不给老三办人事儿那个老八?原来是他干的呀!”丰子杰如释重负地说。
“他说不是他。”
“咳,换了谁谁也不认啊!就得打!谁牙口硬?没第二个j雪芹啦!”
李爱国闭了下眼,又睁开,叹息道:“能不打吗?折腾了一个晚上,我在隔壁听着都心虚了,最后那小子终于认了,大伙总算松了口气,上面追得紧啊。唉。”
丰子杰一直紧张地听着,这时终于放松下来,拍了下李爱国的肩膀说:“这不结了吗?你还叹什么气?是不是惋惜自己没逮着这个立功的机会?”
李爱国紧盯着丰子杰说:“我叹气是因为我觉得老八这小子可能冤枉,屈打成招的成分多。毕竟现场都叫消防队的水龙头给冲啦,屁证据也没有。”
丰子杰一惊:“你这是典型的自寻烦恼,你这说法也就跟咱哥们儿念叨念叨成,要是叫你的同事听到了,准以为你是嫉妒人家哪!公安哪能办错案?老八不是跟大龙关系特臭吗?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啥叫证据——梁子就是证据!”
“那你跟大龙还有梁子呢,怎么算?”
丰子杰脸红了一下,马上笑道:“我们那叫啥梁子?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打的我,光是怀疑大龙一下罢了。就算真有这事,我也不会烧他酒楼去呀,这叫纵火罪——我在里面呆这几年干什么了?光学法律啦!能犯这低级错误?——哎我说不对呀?爱国你是不是怀疑我呀?”
李爱国笑道:“我这是职业病,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潜在的罪犯,你别多心——不过你小子的嫌疑可不比老八低啊。”
“呵呵,你要怀疑我,也把我抓起来拷问不得了?我受不住了也得说胡话,真招了你高兴?”
“好啊~~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给我回答不圆满,我抓你还真不新鲜。”
“操,考试不及格也犯法?”
李爱国把烟一掐,说:“不用你回忆了,我直接告诉你,你是8号早晨走的,我有证人,我要问你的是,你从秦得利这里走了以后,去哪了?”
“回家啊——操,你脸那么严肃干啥?还真跟审案子似的?”
李爱国冷笑道:“你是几点从这走的?”
丰子杰不耐烦的说:“十点半,不信你问秦得利!”
“然后回自己家?”
“废话——我上你们家干啥去?你又没值夜班。”
李爱国一拍床垫,低声喝道:“你就是慢悠悠地溜达,也用不了四个钟头吧?——小杰你甭给我瞎编了,我不信你的,我早去过你家了,丰娘说你快四点了才进家,说是要出差,回来拿几件换洗衣服,然后几乎没怎么睡觉就擦着黑儿赶火车去了。”
丰子杰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李爱国,把目光一错说:“我刚出来,烦,自己在河边儿坐了几个钟头不行?”
“跟我耍小聪明?”
丰子杰“腾”地站起来,红着脸道:“拉倒吧,我聪明?半天你不就想证明你比我聪明吗?我知道你嘛心思,你就是怀疑我!你就是想立功升官想疯了,大几吧一根筋硬起来不认亲啦!你说你傻不傻?这事儿怎么能扯到我头上?我跟大龙有那么大仇恨吗?要是哪个汽车站着火了,你怀疑怀疑我还说得过去,除了公共汽车的检票员,我谁也不恨!从监狱里出来的人,他就是一热爱生活的代表你知道吗?——操,你理解不了这种感受。”
李爱国眨巴眨巴眼,似乎有些叫丰子杰给白话晕了,愣了一下才笑道:“我职业病,你他妈也职业病,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我能不激动吗?你太叫我寒心了,朋友俩字写起来容易做起来就真那么难?”
李爱国无奈地摇了下头,苦笑道:“丰子杰,我也不跟你没完没了,你也甭说我冤枉你,这他妈是一无头案,到时候就看你跟混蛋老八谁的嘴硬了,要不是咱俩有这层关系,你还真逃不过这一劫。唉,我这个刑警队长当的,是越来越没信心啦,早晚我得叫你们把我害死。”
丰子杰摆手道:“行,爱国,有你这片话,我领个情先,往下咱都没必要说得那么露了,你我心知肚明也就是啦。你放心,我过一段儿还真不在九河混了,不给你添腻,你塌实地干你的刑警队长,跟坏人不沾亲不带故才能显示出咱雷厉风行的作风来。”
“我可没有逼你离开九河的意思,我有那么毒吗?只求你别给我惹事就成了,说实话,老三你们这俩几吧玩意真把我腻歪死啦。”
丰子杰哈哈笑道:“你活该,谁叫你跟我们住一胡同来着?——不过我离开九河是自己的决定,跟你没关系,我觉得这里没我什么发展空间。”
“你想要多大空间?九河这么大地方不够你飞的是吗?你以为自己十七八呢?还不抓紧塌实下来娶个老婆,往外头挣巴什么去?”
丰子杰望着窗外,说了句让李爱国连连干呕的豪言壮语:“家雀咋知道老鹰的志向?”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二章-01跟踪追击

[上章回顾:王向东因讼成囚,“家辉服装店”最终关张,地盘落入瞎四姐的囊中。在新的政策感召下,大luo勇敢地贷款开始发展自己的事业。丰子杰刑满释放了,因为看中了李爱国的关系,秦得利直接把丰子杰拉拢到自己麾下。到北区推销香烟时,丰子杰阴错阳差地被地头蛇大龙的弟弟打了一顿,并结下仇怨。王向东最终离了婚。大龙的酒搂被人放火,老八被“屈打成招”,但这并不妨碍李爱国根据自己的知觉和推理怀疑丰子杰才是真正的嫌疑人,两人经过一番交锋后,丰子杰说出了自己准备离开九河到外地发展的想法。]
/
“双龙纵火案”很快审结了,老八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然后是顽固不屈的上诉,二审结果还没出来。老八开庭的前几天,丰子杰最后给秦得利押了一趟烟,掉头回广东找山猫去了。
秦得利没有太卖力地挽留,因为丰子杰说将来在南边,可能也会帮山猫押货,九河这条线肯定是他跑,这样等于还是在帮秦得利做事,又不用他破费资养,秦得利也是求之不得——关键是丰子杰留在九河,对他的作用也真的没有原来设想的那样大了。
丰子杰走了,听到消息的王向东多少有些惆怅,在九河,人们的思想里还是安土重迁的,那些出外打拼的人总会给别人一种可怜的感觉:家门口要是混得下去?谁舍得背井离乡?
跟陈永红离了以后,王向东的心情好象轻松了些,细想起来,他明白自己亏待了人家,不过这场婚姻真的给双方都没带来什么太多的欢乐,如果不是有了宝贝儿子,他甚至会觉得和陈永红的结合是他生命里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监狱是寂寞的,女人只会出现在幻想里。米彩儿的影子,少女时的形象以及最后一面时那个红衣女子,都使他不断地牵念着,喜悦并且绝望;偶尔会想到许凤,不过更多的是不愉快:她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难道真如陈永红奚落他时说的那样,许凤对他的感情只等于对钱财的感情?不平一下,也就过去,多计较反会让他觉得自己小气。
大姐来接见时带来了家辉的照片,说孩子一直在找爸爸妈妈,很可怜。王向东叹气。晚上回想起来,蒙着被默默地流了好久的泪。发誓出去以后一定要努力,将来要好好补偿儿子,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
改造的日子,苦闷、疲倦,只有和杂役、组长们一起偷着打牌喝酒侃大山时,才暂时忘记了无聊和无奈。
秋末冬初的时节,王向东的组里又分来两个新犯人——其中一个就是老八。
来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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